编 剧:叶辛
策 划:黄海芹
总 导 演:黄蜀芹
制 片 人:蔡永瑞
主 演:赵有亮 严晓频 金鑫 吴冕 吴竞 王华英 屠茹英 李家耀
荣 誉:获得1995年“飞天奖”三等奖,并获“五个一”工程奖。
编者按:
“美丽的西双版纳,留不住我的爸爸。上海那么大,有没有我的家?”《孽债》的主题歌,听的人心酸楚而发感慨。《孽债》是沪语电视的杰出代表,时至今日,重播的《孽债》仍是国产电视剧极少能叫板韩剧的作品之一。
根据叶辛小说改编的20集同名连续剧《孽债》,1995年在全国播出的时候几乎引起了万人空巷的局面,更牵动了无数普通人的心,创下了42.62%的收视率。不仅在当时,直到现在也没有哪部戏打破过这个纪录。记得是播到第6集的时候,电视台在观众的强烈要求下改成一天两集,也就是从这部戏开始,电视台才有了黄金档电视剧两集连播的概念。每天晚上,家家户户都守在电视机前等着《孽债》,弄堂里也常常能听到孩童哼唱片尾曲。《孽债》所描述的返城知青及其子女从遥远的西双版纳到上海寻亲的故事。剧中所发生的一系列情与理、情与法的关系的难分难解、无可奈何,至今仍为人们津津乐道。
10年后的2005年,《孽债》重播仍然引起追捧(2005年5月27日,东方卫视以沪语版重播),以3.6%的收视率创下2005年东方卫视单日电视剧收视率的最高纪录。除了余味之外,《孽债》在10年后,又提供给了我们一层新的味道。
就像16年前的电视剧《渴望》每每重播,也经常出现收视率压倒新剧的情况。一部很用心思去拍的电视剧,观众们很容易分辨。
沪语版《孽债》重播:又到泪流满面时
十年前,电视连续剧《孽债》一炮打响,大街小巷都传唱那首《孽债》主题歌《哪里有我的家》,男女老少都在谈论5个云南孩子千里迢迢来上海寻找父母的故事……沪语版连续剧《孽债》重播,再度勾起了人们对当年的回忆。
这是一段刻骨铭心的时代记忆,这是一段挥之不去的社会痛苦。一群上海知青在他们的青春岁月中,跳上南下的列车,来到西南边陲上山下乡、插队落户。多少年过去了,他们在那块土地上相爱、结婚、生育……谁也没有想到,时代的潮流席卷着他们,离别了当地的妻子、丈夫,抛下了自己的骨肉儿女,重回上海。于是,当这些知青的孩子长大后,又来到上海寻找自己的生身父母。而此时,这些回城的知青早已重组了家庭,骨肉儿女的出现使他们面临了选择的两难境地,并在各自家庭中掀起了轩然大波……这是一笔他们无法躲避的“孽债”。
编剧叶辛告诉过我:“孽,古称妾所生之子。我借用此字指不是现在这对夫妻所生的孩子。孽还含有‘罪过’之意,上海人叫作孽。”
由于《孽债》触及了这一社会阵痛,触及了知青这一代人的情感秘密和他们与子女两代人的命运。因此,此剧的播出曾轰动了全国。记得10年前试片时,20多位记者边看边哭,大多哭红了眼睛。笔者当时曾写下了“记者为《孽债》哭红眼睛”的报道,实际上,在荧屏前流泪的不仅仅是记者,更多的是观众,更多的是当年有着亲身体会的知青们。
不能简单地说当年知青该不该在农村恋爱生子,也不能简单地说为何一定要妻离子散坚持回城,经过那段历史的人都会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一笔难以讲清和还清的感情债。但《孽债》的高明之处是没有去追究谁造成了这笔“孽债”,而是借助这笔“孽债”呼唤爱心,呼唤真情,这也是此剧为何能打动观众的原因。李春波写的的主题歌,叶辛改了一个字“上海那么大,竟没有我的家……”他把“竟”改成了“有”。事实上,上海这座城市以它宽广温暖的胸怀,接收了数十万知青子女的归来。
连续剧首次大规模采用沪语表演,也给《孽债》带来了很大的成功。总导演黄蜀芹坚持要用沪语,主要考虑是,这些知青子女来到上海后,除了高楼大厦、车水马龙与西双版纳的山山水水、村村寨寨形成巨大反差外,尤其想通过沪语这一陌生的语言环境,表现孩子们的陌生感。父母有事想瞒着孩子,就说上海话,这种细微的感觉不用沪语是无法表现的。赵有亮、严晓频、金鑫、吴冕等演员扮演的上海知青都说上海话,而扮演云南来的孩子就说普通话。这一鲜明的语言障碍,令人感受到两代人的鸿沟,两代人不同的生活环境,这些意蕴如果不用沪语也无从表达。
还有一点意外收获是,《孽债》中的上海籍演员说了沪语后,更真实地找到了人物的感觉,表演显得更加松弛、自然、真实了,并显示了沪语独特的味道,语言鲜活生动。演员们说,生活中怎么说,现在就怎么说,真是如鱼得水。许多影视界人士也豁然开朗,原本,上海剧不如北京剧,有一个明显的弱点就是语言,北京剧可以把生活中原生态的语言状态搬上荧屏,而上海话一旦翻成了普通话,其生活中的鲜活全无。(申江服务导报:俞亮鑫 2005-6-24)
70年代末知青返城潮:西双版纳5天离婚3千对
1978年春,各地响应国务院批转公安部《关于处理户口迁移的规定的通知》,相继放松了下乡知青病、困退的限制。有些大城市还进一步简化了办理病、困退手续。如天津市革命委员会知青办和天津市公安局向接收安置过本市知青的各省、区发出了关于商洽“病返”、“困退”简化手续函,提出今后办理本市知青“病返”、“困退”,公安机关不再签发准迁证,只凭市知青办发出的病、困退通知书即可办理有关手续。这样,集中地、成批地办理病退返城,很快在知青中引进连锁反应。
在上山下乡的年代里,为数可观的知青陆续上调到当地的工矿企业、商业财贸、政府机关,捧起了旱涝保收的“铁饭碗”。未能回到父母身边,这当然是个很大的缺憾,但是与众多依旧“头枕黄土背朝天”,为着每天几角钱的收入,在田间胼手胝足、流汗受累的“插友”们比,何尝不感到庆幸?不过,人们心中衡量得失的天平,总是随着世事流迁而移动的,当大返城悄然兴起时,一些在职、在学的青年眼瞅着昔日的同伴蜂拥回城市,心理上的失衡也在加剧。于是,他们迫不及待地向有关部门提出退职、退学、恢复知青身份的申请。他们这样做当然不是为了重操锄把当农民,而是为获取返城资格预作铺垫。
1978年,全国已婚知青已达85万人,以女性居多,而且多是与农民结婚。这部分知青拖家带口,生活困难大,最难安置。他们自知已落到社会底层,前景黯淡,也就不再存什么顾忌,往往带头请愿、闹事。1979年春,各地已婚知青纷纷要求返城,与农民结婚的青年也离心似箭。有的地方对跨省插队的已婚青年未及时作出安排,加剧了他们的不满。有的知青干脆离婚,或者弃家返城不归。有的农民写信给知青办,要求“还我老婆”。还有的地方为此发生自杀、凶杀案件。
就这样,进入70年代以后,开始允许知识青年以各种各样名目繁多的名义逐步返回城市。到70年代后期,出现了大规模的抗争,知青们通过请愿、罢工、卧轨、甚至绝食等方式的抗争强烈要求回城,其中以西双版纳抗争最为出名。1978年10月,全国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工作会议决定停止上山下乡运动并妥善安置知青的回城和就业问题。1979年后,绝大部分知青陆续返回了城市,也有部分人在农村结婚“落户”,永远地留在了农村。有人因为害怕不被政府允许返回城市,所以即使和人同居并有了孩子也不登记结婚。
据统计由于各种原因滞留农村边疆的知青约有数十万人。本文摘自:《档案天地》2012年第11期,作者:烸铂,原题为:《上山下乡》
女孩不坏,男孩不爱
可能男生都有坏坏女情节,当年看孽债这一电视连续剧俺仅记住了马玉敏这一角色,并由此知道了池华琼这位演员。孽债2出来后,本没有太多兴趣,只是因为记得马玉敏,才快进了一遍,想看看马玉敏的情节,还真希望玉敏和太华在一起。孽债2中的太华比孽债的感觉差太多了,觉得有点猥琐。在十年中,池小姐好像也没有注意节制饮食,才35岁,略显丰满了点。
支持池华琼!
孽债2令人失望,故特此重温了一下孽债一剧中马玉敏与盛天华的爱情故事。
马玉敏小姐其实是一个非常聪明但不爱学习美貌少女或者是小妖女。大上海出身的小妖女马玉敏,不像一般上海女郎,没有看不起来自云南的阿乡。她虽然口里也调侃天华,却很快和小两岁的小帅哥盛天华一见如故。马小姐看惯了城里的浪荡公子,这个云南的小阿弟确实带来了一种全新的男子气息。可不,那天马小姐携天华外出偶遇街头瘪三,天华使出泰拳真功夫,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从此小妖女马玉敏被彻底征服了。这才有了后来玉敏对天华的悉心栽培的第一课:吃早茶。
从现在往回看,马玉敏与盛天华当时可能都没有意识到他们正在开创出一个崭新时代,也就是在二十-世纪初大放异彩的姐弟恋,难怪当年孽债一剧能一举取得高达46%的收视率。然而就在人们期待马盛恋在续集中继续升华的时候,孽债2的作者显然没有真正解读观众的心意,鬼迷心窍地搬出一个中国版Angelina Jolie,活活地拆散了玉敏和天华。结果可想而知,该剧的收视率连4%都达不到。
这里再次感谢池华琼小姐,给大家塑造了一个清新动人的马玉敏。
马玉敏,一个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年轻女子
马玉敏是作家叶辛在反映知青遗留后代寻找父母过程一书《孽债》中创作的一位非常惹人喜爱、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年轻女孩。然而由于受时代的局限,过去人们对马小姐超前行为认识严重不足,在很多文章中,马小姐都被冠以不良女孩或者小太妹的帽子。一转眼十多年过去了,人们终于发现那些的认识有不少偏差,如今大家都觉得越来越有必要为马小姐摘掉那些不属于她的帽子。
马玉敏是反抗我国中小学教学弊端的先驱者。我国中小学普遍为了追求升学率,不分对象,广泛实施填鸭式教学方式,学生为了应付考试,加班加点,疲于奔命。马小姐对此深恶痛绝,为此她消极应付学校的作业,坚持一切从社会中学的原则。
马玉敏年芳仅十八,却对人物有非凡的洞察力,是做侦探的好材料。能从人们在饭桌上的行为说出他们的身份的人恐怕不多吧?马小姐能一眼看出哪些人是暴发户,哪些人是台巴子,哪些人是公款吃喝,哪些人是香烟贩子 … 这份智慧难道不令人叹服!
马玉敏有非凡的经济头脑。但歌舞厅老板发现盛天华的舞蹈才华,邀请他成为餐厅舞蹈艺术家时,马小姐敏锐地发现商机:成为盛天华的职业经纪人,为天华谋取最大利益。这一份超前意识,放在90年代初的中国大陆,不能不让人钦佩!
马玉敏敢于打破传统,勇于追求真爱。马小姐不但是早恋、姐弟恋运动的先驱者,也是早期能不受城乡差别限制,敢于和硬盘男处对象的上海倩女之一。此外,马小姐和盛天华还是我国最早在中小学中开展性知识教育的学生(属于自学成才)。
马玉敏机智聪颖。当她与盛天华的恋情收到其母的阻遏时,马小姐使出三十六计之一釜底抽薪之计,成功的搬掉了绊脚石。不过马小姐此计虽然得逞,副作用太大,有点得不偿失。
马玉敏貌美绝伦,然而由于当地治安恶劣,马小姐由于美貌长期深受街头瘪三骚扰。美丽不是罪,马小姐由此被人冠以小太妹之名,实乃冤枉之极。
马玉敏嫉恶如仇。改革开放后一些不法之徒利用其口袋里的钞票,逼良为娼,疯狂玩弄女性。马小姐对此非常气愤,于是设计惩罚了这些社会恶瘤。虽然有些无视法律,但勇气可嘉。
马玉敏是一个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超越时代的年轻女性。早在94年,她父亲就已经完成资本原始积累,十年后,我们完全有理由期待她成为父亲的得力助手,成为商家的精英,在生意场上如鱼得水。
马玉敏还是时尚用品的领衔者,在90年代初那种国人普遍都用国产用品的背景下,她便开始用一种叫CD的进口护肤品,这才使她皮肤保养较好,才会受到街头小赤老的骚扰。
马玉敏对数码产品有着非同一般的感觉,年芳18的她便懂得BB机在那年代的大庭广众之下有着非同一般的调侃效应。
马玉敏对金钱的追求有着一般硬盘男人都没有的野心,当面对敲诈来的594元钱,盛天华都说够咱们用一阵子了,马小姐不屑一顾地说:“你怎么就这点出息啊。”
马玉敏还是个跟踪能手,当跟踪对象靠近时,她懂得以买口香糖来隐蔽一下,然后骑着自行车跟踪,不怕俞乐吟上公交车,反正那年代的公交车也是龟速,对于没有反跟踪经验的俞乐吟是绰绰有余。
令人痛心的是叶辛不顾事实,在孽债2中把马玉敏描写为一位地摊女,为了推出他的中国版Angelina Jolie, 故意降低马小姐智商。叶辛残忍之极,他不但拆散了马盛恋,还几乎让马玉敏毁容。所幸电视编剧有正义感,马小姐的容貌才得以保全。
真希望池华琼小姐能像拒演“十六岁花季”一样拒演孽债2。
《孽债》故事梗概:
那是一个时代,几十万热血知识青年响应号召奔赴云南边疆。十年一梦,大返城的汹涌狂潮又把他们卷回城市。在边疆,他们抛下的不只是红土地,流沙河,橡胶林……还有他们的青春情怀和爱情结晶——孩子。
岁月荏苒,光阴似箭,历史走到了九十年代的今天,孩子们长大了,懂事了。有的隐隐约约知道了自己的生身秘密。于是他们中一些胆大的便呼群结伴,瞒着养父母偷偷踏上了开往上海的列车,去探究自己的生命奥秘,寻找生养了自己,又抛弃了自己的亲生父母。
然而,上海的亲生父母都有了新的家庭,新的儿女。千里寻父的孩子们哪里知道,他们的到来就像一枚枚炸弹,将给父母的家庭掀起多大的冲击波澜……
我看《孽债》
曾经相爱过,
曾经无奈过,
曾经为了你喝醉过,…… ……
片头是李春波抱一把吉它,与黑色的背景以不同的姿式切换着。
在吉它的余音嗡嗡中,暴发出一阵少女欢乐的嘻戏。云南某地,一个美丽纤细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带着那个年华不应有的淡淡忧愁出现在人们眼前。她叫美霞,长长的窄统裙,短短的露出肩膀的小褂和盘在头顶的秀发,使她显得有些早熟。可是当她偶而开心地笑一笑时,顿时云开雾散,天真清纯,让人忘记一切烦恼。
茅屋前,蕉叶下,肤色黝黑,服装灿烂的姑娘们挤成一堆,一个问她:你真的要到上海去找你阿爸?她没有吭声。另一个姑娘替她答到:她妈妈死了,她不去找她阿爸去找谁?她只是轻轻地,似有似无地点了点头。
下一个镜头是在南国红色的乡村土路上,一辆拖拉机在各种墨绿的热带植物中时隐时现地行驶着。趁它上坡减速之际,梁思凡从后面裹着一团黄色袈裟和一个简单的小包跳了下来。司机发现后,回头凶恶地骂了一句:“你找死啊?!”如果他能预知思凡今后的命运,不知他会不会为自己的刻薄不好意思?
在长途公共汽车上,思凡遇上了也去上海找爸爸的美霞。她只是看着他的一本写上海的书笑了一下。找爸爸的路程是艰苦而遥远的。结束了长途汽车的颠簸,他们才仅仅到达了云南首府昆明,等待他们的还有几天几夜的火车。这火车上的几天几夜给了他们机会,又认识了另外三上海知青的孩子。天华最大,十六岁,他是来找妈妈的;永辉的爸爸妈妈都是知青,他们在回上海时把他送给现在的养父母;晓峰和美霞思凡一样,爸爸离开了妈妈回上海了。
知青回城时,政策只批准未婚的知青,所以凡是要回去的都必须离婚,更不要说带孩子。这样造成了一批孩子们的悲剧,而不是个别人的问题。共同的命运使得孩子都很早熟,虽然萍水相逢,可是他们自动地团结起来,约好在上海互相帮助。
在别人兴奋不安的吵闹中,美霞姑娘始终一声不响。直到大大咧咧的列车员一边说“老子过去也是知青”,一边给他们一人弄来一大碗面时,她才在热气腾腾中说了一声“谢谢!”
黄浦江渡口,美霞的后母梅云清和丈夫一起走在下班的人群中,她穿一件与美霞的颜色类似的短袖小褂,不同是下面是一条颜色较深的喇叭裙,她也很美,但美得成熟幸福。
演梅云清的就是《北京人在纽约》中的郭燕,她用上海话告诉丈夫先去接孩子,她去买菜。这是一个普通的上海家庭的正常的一天,可是当男主人沈若尘弯腰捡起那封从信箱里掉出的信后,宁静被打破了。
他没有难过前妻的去世,而是想着怎样向现在的老婆交待这个已经十四五岁的女儿。“从西双版纳到上海,信要走十四天,人来只要七天”,他只好回到妈家,请哥哥先暂时把他十多年没有见面的女儿藏一阵,由他先跟妻子说明,慢慢再接过去,因为“云清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哥哥告诉他自己没有任何问题,母亲又来了一个孙女儿只会高兴,不过要跟自己的妻子先说一下,因为“你嫂嫂的脾气你是知道的,……”“XX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这是一个贯穿全剧的句型,表现了中国男人的,独有的迷人风彩。好多爷们,都把主语换成老婆的名字,呢称或“我老婆”,在各种场合多次调用过。并不一定是他们的老婆真夜叉,而是他找到了一种推卸责任的好方法。
下了火车的孩子们,先到了晓峰家,他们受到了晓峰爷爷,奶奶,叔叔和姑姑的热情接待,答应明一定把他们送到父母身边。可是他们没有见到晓峰的爸爸卢正琪,他们说他到很远的东北出差去了。
当晚美霞和晓峰的姑姑睡在一起,其它的孩子们被卢老伯安排在巷口的一家小旅馆里,对于明天将会怎样,大家心里都没有底。晓峰家里,姑姑在关切地问素昧平生的美霞是不想爸爸,她的爸爸沈若晨此刻正在两房一厅的黑暗中抽烟。
小旅馆里天华对还在发愁父母是不是认他的永辉吼到“坐在我床上发什么楞?回你自己床上去!”
孩子们熄灯躺下,第一集在有点悬念,有些沉重的气忿中结束了。
一个甜甜的童声唱着:
美丽的西双版纳,
留不住我的爸爸;
上海那么大,
有没有我的家?
…… ……
后来,一心想来上海好好玩一阵的天华,由被母亲拒绝到被继父接受,被继父的女儿勾引,一起犯罪而进了公安局。
晓峰和姑姑爷爷一起在爸爸的同学沈若晨的帮助下,救出了被诬告的爸爸,一起回到了还在等他们的母亲身边。
永辉被又各自结婚的父母一直拒之门外,父亲是因为“莫萍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母亲因为“我为什么接他来,当初是你把他卖给人的”,可是当情人化为仇敌,留学的丈夫也来信和他离婚时,却是儿子在不要小命地保卫阿妈。当她一切失去寄托,想用钱把儿子留下时,儿子痛诉了他们一顿和养父母回云南了。
思凡留在了上海,可他年纪小小的生命也留在了轮椅上。他继母姗姗是这些家长中最穷的一个,是个普通的工人,父亲是普通的放映员,也是少有的没有用过上面句型的男人之一,全家挤在一个十几平方的阁楼上,一张床占去一半空间,原来三口人就不宽敞,加进一个思凡当然有问题。可思凡回云南又要面对母亲的为难。
当他终于决定和被弟弟欺负的无法忍受的美霞一起回云南,在寺庙里渡过一生时,命运将宗教似的打击加在了他的头上。
为了美霞还没有上车,他从已经开动的火车上跳了下来,造成了终生瘫痪。继母姗姗为了给他看病,并且让他的轮椅有地方放,卖掉了陪嫁的红木柜子。幸亏从这阁楼出去,还有一块小小的阳台,他可以在上面活动一下。否则,那窄窄的木楼梯上,他的轮椅根本无法下去,他要见一次外面的世界,得先把轮椅象姗姗的柜子那样从阳台上用绳子吊下去。
美霞则在继母已经转变了态度,和离了婚的卢阿姨,也就是晓峰的姑姑,争着要抚养她时,发现上海不属于自己,要和晓峰,永辉一起回云南农场里去。
全剧结束时,美霞告诉沈若尘“爸爸,我爱你”,沈若尘激动的上了火车要送女儿一段,云清也大声嘱咐:“一定要把女儿劝回来--”回来?回来继续一天到晚象猫见了老鼠似的躲后妈,防弟弟?
记得当时有报道,一个当爹的抱怨这些孩子带来许多问题,与家里弟妹和不来,好象谁欠他们似的。
其实,这和不来难道不正是他们造成的?他们可不是真正欠这些孩子一笔“孽债”。而这笔债可不是一句“历史的脾气你是知道的”能消解得了。
那甜甜的童声还在唱着:…… ……
爸爸一个家,
妈妈一个家,
剩下我自己,
好象是多余的。
爸爸呀,
妈妈呀,
能不能告诉我,
这到底是为什么?
记得自己是在10年前看的电视剧,很长,到现在记忆已经模糊……
现在已经很难找到孽债的剧照,资料
通过西双版纳那些寻找上海亲生父母的历程,其实最终想要说的还是知青时代的爱情。
看孽债的时候年纪还小,唯一记得感觉是同情那些孩子,痛恨那些不愿面对现实,不认自己孩子的上海父母……
结局是遗憾的,似乎在现实里也不可能有完美的结果……
曾经做过的事,爱过的人,留下的孩子,随着时间在那些上海父母的心里已经隐藏的很深,有的甚至开始丢弃遗忘,认为那是阻挡……
只是孩子是无辜的,童贞的眼睛里应该有着欢乐,但在他们眼里更多的是失望
在中专学校的图书室里,我找到了这本厚厚的书,在单纯的年代里含泪看完了整个故事……感触或许只停留在一时的悲痛中
现在想想,遥远的记忆,只记得孩子们的绝望的脸,大人们残酷的拒绝……
作者简介:
叶辛,1949年10月出生于上海。1969年去贵州山乡插队。曾任第六、第七届全国人大代表。现任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上海市作家协会副主席、上海市文联副主席、上海市人大常委等。 1977年发表处女作《高高的苗岭》。此后笔耕不辍,二十多年来,共出版四十多本书籍。其代表作有长篇小说《蹉跎岁月》、《家教》、《孽债》、《恐怖的飓风》、《三年五载》等。短篇小说《塌方》获国际青年年优秀作品一等奖(1985)。中篇小说《家教》(上半部)获《十月》文学奖(1987)。长篇小说《孽债》获全国优秀长篇小说奖(1995)。长篇小说《基石》获贵州省优秀作品奖(1984)。由其本人改编的电视连续剧《蹉跎岁月》、《家教》、《孽债》等播出后,在国内引起轰动,使他成为家喻户晓的作家,并分别三次荣获全国优秀电视剧奖。因创作上的成就,于1985年被评为全国优秀文艺工作者,并荣获全国首届“五·一”劳动奖章。
瞭望东方周刊:上海人重温电视剧《孽债》
除了对知青经历的怀念,大城市的优越感仍然十分熟悉
10年前《孽债》播出,牵动着无数普通人的心,不仅创下了42.62%的收视率,而且首开电视台晚间电视剧两集连播的先河。
10年后重播,仍然引起追捧。东方卫视影视部执行总监徐华表示,收视率达到3.6%,创下今年单日电视剧收视率的最高。
一部低成本电视剧,为何历经十年仍然能够触动观众的心弦?
很难说清 也无法忘记
杂乱的弄堂,28式自行车,局促的亭子间,门口叫电话的大妈,早晨刷马桶的孩子,还有时髦女人宽大的套装……
曾经熟悉的生活场景,一一再现。几年间,陆续搬入公寓楼的人们,猛然发现历史并没有走远。
“当年,格部片子被阿拉津津乐道了多少辰光,里厢老多经典台词至今让人回味。现在,这些场景老熟悉哦!”全大妈是当年插队安徽的知青,返城后才结婚生子,孩子出生时她36岁,丈夫41岁。虽然十年前已经看过,如今仍然不愿落下一集。
当年《孽债》选取了一个巧妙角度,讲述了知青们的经历,让一代人为之动容。
当年曾下乡黑龙江的知青马以鑫说:“感情很复杂,酸甜苦辣五味俱全,很难说清,也无法忘记,《孽债》的重播勾起了人们的怀旧之情。”如今,他是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副主任,给学生们讲授当代文学,也讲关于知青的文学作品。
全大妈1978年出生的女儿拗不过,偶尔也陪着母亲一起看。
“虽然中学的时候看过,现在看也有不一样的感觉,有时倒十分想了解父母当年的生活。”剧中的弄堂,亭子间,这正是她童年生活再熟悉不过的地方。不过让全小姐不能理解的是,“他们竟能如此容易地抛弃自己的爱人和孩子,简直有些不负责任。”
《孽债》新解
10年足以改变一个人和一座城市,10年后《孽债》重播同样引起了别样思考。
“从今天的眼光来看,《孽债》正是将自己的不负责任归结为政治,让自己的责任一笔带过,再用大城市的优越感,居高临下地探讨爱情,心理还十分坦然,集体的推卸责任是最可怕的。”上海群众文化学会副会长、复旦大学教授顾晓鸣对《瞭望东方周刊》表示,“今天再看《孽债》最熟悉的是什么?除开对知青经历的怀念,那就是大城市的优越感仍然十分熟悉。”
15年前创作了《孽债》,现任中国作协副主席叶辛表示,上海的优越感,来自于1962年户口制度管理起来以后,城市人成了一个超稳定结构,上海人就是上海人,外地人进不来。而这时上海在经济上横扫全国,上海货让全国各地的人为之追逐,此外,交通管理、城市卫生等等都远超过全国其他城市,上海人的骄傲是完全有理由的。
在顾晓鸣看来,“孽债”不是“债”,是大城市的优越感,这使他们对自己的爱人、孩子不负责任,并心安理得地为自己开脱。
顾晓鸣进一步表示,这是现代人借助文化,来救助自己的负罪感,用文学的方式来推卸社会责任,用廉价的方式来推卸对待爱人、人生和贫困地区的人们的责任心,消除了爱,心安理得过所谓的文明生活。
我们需要怎样的大众文化
“其实,我们更应该反思的是:为何一部十年前的电视剧还能热播?如今贴近生活的电视剧作品太少了,它的热播正是间接的批评。”马以鑫教授对《望东方周刊》说。
家庭伦理剧一直是电视剧市场的重镇。1990年大型室内剧《渴望》播出,用万人空巷实不为过。此后十多年,家庭剧虽没博得“渴望”般的全民沉醉,但1995年以上海为背景的“后知青时代”电视剧《孽债》,和1998年被誉为“社会现实剧”《牵手》都取得了不俗的成绩。2004年,《浪漫的事》、《穿越激情》都创下了较高的收视率,《中国式离婚》更是引起了大规模的公共讨论。
“我们目前播出的商战剧、戏说剧、古装剧、涉案剧充斥荧屏,不是一些时尚元素组合在一起就可以吸引观众。要研究观众,不应该只注重广告商喜欢什么,要重点了解观众渴望看到什么,文学创作如果丧失了社会责任感,一味迎合市场,必然走进误区。”马以鑫说。
马以鑫进而表示,如今的电视创作者,与生活存在距离,成为小众,容易赶时髦,追求商业卖点,缺乏有基础的情感表达。另外,独创性的丧失,跟风厉害,构思素材重复厉害,缺乏对生活中独特视角的发现。
“大众真正需要的是回归到关心人的本性,关注和描写平凡人生中的情感冲突和生活细节。”(吴芳兰 2005年07月20日)
《孽债》,你还记得吗?
一旦片尾曲响起,60后70后和不少80后肯定都听过,90后们很难想象这部电视剧当初火爆到什么程度。和如今很多宫斗、架空剧不同,这部电视剧讲述的故事就发生在当时人们的身边,加上演员们出色的演技,让孽债扎根在每个看过它的人心里。
这部剧可以说是人们对上海一批特殊群体知青,最具象的记忆。是一代人的情殇,是几代人的伤痛。
当初为了五个千里迢迢来寻亲的孩子不知道看哭了多少人。
现在来看,这部剧不仅题材犀利尺度大,还能唤醒我们对上海的回忆。
那时的东方明珠还在loading建造中,距离468米还差一个球。
那时的高端小区,现在就是老破小,车筐里放的那可是小朋友最喜欢的红白机。光听开机那一句“小霸王其乐无穷啊~”就已经很兴奋了。
那时别说棚户区了,基本所有小区都靠着一个公共电话亭,坐镇的都是嗓音嘹亮的阿姨:“X号XXX,电话~!”
不论住在几层,不论腿脚多不利索,那时总是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只为最快和亲友通上话。
一切故事的开始都源于一个地方:上海火车站。这里看上去变化不大。
可这里也是改变无数知青及其子女人生的起点。
在50时代,几十万热血的城市知识青年,因为国家建设的需要来到边疆农村,成为插队知青。
在这期间,不少人的前途一片混沌。出于种种原因,很多人和当地人结婚生子。可十年一梦,大返城的汹涌狂潮又让他们回到城市,回到自己的故乡。
由于当时的政策,与当地人组建家庭的城市知识青年无法带回自己的另一半。大部分人只能离婚回到上海再组建家庭,以至于弃子无数。《孽债》里的五个孩子就是典型。
卢晓峰
卢晓峰是五个孩子里面第一个找到“家”的,可是受母亲之托的晓峰却没看到他的阿爸卢正琪。
他的阿爸由于内心寂寞而和发廊年轻漂亮的女老板雅妮搞在了一起,却因没有告诉对方他在云南结过婚有过一个儿子,而被对方误以为他是情感骗子,而赌气告他QJ,因此被抓去坐牢。在晓峰的心里还是希望能把父亲救出来,一家团聚。
扮演卢晓峰的演员是位名叫海甲的哈尼族少年,拍完《孽债》后,他成为了勐腊民族歌舞团的一名舞蹈演员。
盛天华
盛天华是个长相清秀个子高高的男孩子,当他好不容易从西双版纳来到上号,在继父家安顿下来后,却遇到了继父与前妻的女儿。
这个上海小姐姐(池华琼扮演)打扮时髦美丽,两人日久生情,有了纠缠不清的命运。可惜这对早恋+姐弟恋最后由于贩毒、诈骗被抓到公安局悲剧收尾。
演姐姐的池华琼大家有印象么?
盛天华的扮演者杨承云曾经做过舞蹈演员,后来因为一次严重的事故伤了腰,只能退居二线。
“晓峰”和“天华”
安永辉
安永辉是被父母嫌弃的孩子,他黑瘦单薄,可见到有钱父亲(王华英扮演)收到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有什么证据。让他伤心不已,哽咽着说我没有证据。
找到父母的他却成为了两人的包袱,永辉知道他们都不愿意对自己负责任,于是约父母开诚布公地谈了话,最后回了云南。
这个来自云南的演员罗振华,当时是父母的骄傲,后因父亲突然去世放弃了演员的道路,成为当地自来水公司的高级技工。
“永辉”和“父母”
梁思凡
思凡虽然被爸爸和继母接到家中,可是继母和妹妹却没有把他当家里人,三个人本来也只有一间很小的阁楼,多出一个小伙子毕竟生活不便,也渐渐的有了隔阂。
思凡毅然决然和美霞离家出走。最后为了和美霞在一起,从火车上跳下摔成了终身残疾。不过也因此终于获得继母的接纳。
“小和尚”的扮演者李彦播在剧后回到云南,当上了思茅歌舞团的领导,也娶了歌舞团的美女演员。
“思凡”和妻子
沈美霞
美霞是思凡惺惺相惜的好朋友,是个一看就讨人喜欢的姑娘。她的爸爸是被妈妈“赶”回上海的。
到了父亲家后,最欺负人的是他们的儿子炀炀,美霞一再忍受委屈,一次小皇帝炀炀用铅笔刀划伤了美霞的耳朵,美霞含着泪赌气冒着风雨决定离家出走回云南。
扮演美霞的演员董蓉蓉,虽然在电视剧中很有异域风情,但其实是我们上海的演员,长得非常漂亮。
1982年董蓉蓉出生在上海一个知识分子家庭中,父亲是医生,母亲是财务。从小董蓉蓉就展现出了她惊人的表演天赋,因此父母特意给她报了表演培训班。董蓉蓉在11岁时出演了她人生中的第一个角色:《六指琴魔》中林青霞童年的角色。虽然只有片头短短几分钟,但是这也让观众记住了她。
再看看这两张董蓉蓉过去的照片,真的和林青霞有几分神似呢!
13岁时,董蓉蓉被导演黄蜀芹一眼相中出演小美霞,董蓉蓉出色的演技也让这个角色赚足了观众的眼泪,现在去问问身边的70后80后,《孽债》里印象最深的是谁,美霞绝对是许多人的答案。
董蓉蓉2004年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如今是上海话剧团的演员,也是五人之中唯一一个还在从事表演工作的人。如今的美霞结婚生子,依然美丽的同时更多了一份淡定。
在观众的记忆中,董蓉蓉给人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小美霞。叶辛的原著中,是这样描述美霞暴雨天从爸爸家离家出走的场景的……
风刮起来,空气中嗅得出潮润的湿味,自小在西双版纳干湿两季气候中长大的美霞,敏感地意识到要落雨了。
“小阿妹,要到哪里去啊?”随着一声嬉皮笑脸的招呼,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迎面朝着美霞走来。
美霞看他那副模样神情,心里直打怵。她转身便走,刚回过身来,另外两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向她逼近过来。
美霞的心怦怦跳,呆若木鸡般瞪着这几个陌生人。
“这小姑娘面架子蛮漂亮的。”
“不比电影明星差呢!”
“哎,花功道地一点。”
“……”
美霞似懂非懂地倾听着他们的对白。来上海一段日子了,她多少懂得一点他们说话的意思。她凭直觉晓得他们不是正派人,其中一个家伙边说话边伸手过来,托起她的下巴眯缝起眼睛来端详。
“小姑娘,你在找啥呀?”
美霞恐惧得浑身颤抖,这句话她全听懂了,但她装作没听懂。她使劲一甩脸说:“我……我听不懂……”
她一露出明显的外地乡音,三个家伙不由得齐声大笑起来。美霞不知所以地盯着他们。其中一个人俯下身子,操起生硬的普通话问:“喂,愿不愿意跟我们走,有吃有喝,有漂亮时髦的衣裳穿……”
“不!”美霞声气尖脆地道。
“那你想去什么地方?”这家伙的脸勃然变色,一把逮住丁美霞细细的手臂,把美霞都抓痛了。
美霞大声说:“我要回家!”
“轻点!”另一个嗓门压低了呵斥道。
一辆自行车停靠在马路边,车上一位穿制服的民警在问:“你们仨,逼着人家小姑娘子什么?”
抓住美霞的手松开了,围住她的圈子也散开了。美霞趁这当儿撒开双腿蹿出圈子,没头没脑地一阵乱跑。
直跑得脑壳晕了,马路两侧的楼房在打转转,气喘吁吁地几乎站立不稳,她才扶住一棵树干停靠下来。树叶子“簌簌”响,天下雨了。雨点子“噼里啪啦”砸下来,声音竟比西双版纳的雨点还要嘈杂喧嚣。美霞泪眼模糊地四顾,周围的马路、楼房、行道树、路灯全是陌生的,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她缩了缩脖子,耸耸肩膀,往墙根角贴着身子,抽抽搭搭地哭泣起来。
茫茫雨夜,她该往哪里去啊?
在泪水糊满双眼的这一刻,她看出去的一切都是朦胧恍惚的,雨帘在路灯的光影里显得有点斜,楼房似乎在颤动,而车轮溅着水花飞起来的自行车匆匆忙忙驶过时,又好像东倒西歪的。
陡地,她听到了声声呼唤,一声接一声的呼唤。这呼唤在老远老远的地方时,她就听见了。仿佛心灵真有感应似的,隔着一条马路呼唤就传进了她的耳朵:“美霞——沈美霞——美霞——沈美霞——”
她听清楚这是阿爸焦灼而又紧张的呼喊声。当阿爸被淋得透湿,本能地缩着脑壳躲避着肆虐的雨点,蹬着自行车由远而近地沿着马路驶来时,美霞觉得她体内所有的泪水全涌了上来,她拼命抑制着自己不哭出声来,她只是任凭身躯的抖动颤抖,四肢不安地挪动,双肩一阵又一阵地耸动。她晓得阿爸是爱自己的,可阿爸又无奈。他已经在上海又有了一个新的家,新的婆娘和娃崽。那个女人和炀炀在阿爸心上同样占据着一个重要的位置,比她和阿妈的位置还重要,要不他不会把她和阿妈彻底忘却的。当自行车从身前不远的马路上驶过时,她真想从躲雨的墙根角跑出来,她真想举起双臂动情地喊一声阿爸,但说不出是什么缘故,她没有举起手臂,她更没失声呼喊,她反而把啜泣的声气都压低了。
淋得透湿透湿的阿爸骑自行车驶远了,他一边费劲地蹬车,一边呼唤着:“美霞——沈美霞——”
美霞猜不透阿爸为啥先喊一声她的名字,而后又连名带姓喊一声。直看到阿爸的自行车去远了,去得连影子都看不见的时候,美霞才从幽暗的墙根角一步一步走了出来。
她哭得好些了,看到阿爸如此失神落魄地在冒雨找她,她受尽了委屈的心灵多少得到了一点安慰。阿爸去远了,去得很远很远了。那个不要紧,不要紧。直到她一声呼唤感觉不到了,直到四周重又只剩下风声雨声时,美霞才陡然感觉到阿爸在满世界找她。他穿过了这条马路,就不会再倒转过来了。她失去了一个随阿爸回去的机会,她今晚上再也碰不到阿爸了。美霞觉得恐怖起来,不由得凄厉地锐叫了一声:
“阿爸——!”
阿爸他能听见吗?
摘自《孽债1》 叶辛 著
当代中国出版社,2017年1月
最终,除了思凡要在上海养伤,天华进劳教所了以外,其余的三个孩子都要回云南了。
永辉是和养父母一起回去,晓峰的父亲出狱后不久想回云南和晓峰以及她的母亲一起生活,而带着晓峰一起回去。
最终美霞的继母也想通了,愿意抚养美霞,接纳她,而一直调皮捣蛋的炀炀也因美霞的离家出走和爸爸的一巴掌有些害怕了,也愿意欢迎美霞姐姐重新回来。可是被伤透了心的美霞却不愿再回上海了,于是告别了父亲和继母,独自回云南了。
《孽债》作为沪语电视的出色代表,成本不高、没有流量明星没有霓裳华服,却让许多人潸然泪下感动至今,时至今日思忖起来依然唏嘘不已。
二十多年过去了,再看《孽债》犹如翻开自己的相册,剧中的“故事”都曾经真实地发生过。它是这个社会的一次集体记忆,体现出当时上海人们实实在在的生活。
究竟是谁的孽债?他们有错吗?他们没错吗?谁也想不明白。或许在大时代的背景下,每个人都是无可奈何的。恰如李春波在片头曲《谁能告诉我》中唱的那样……
曾经深爱过 曾经无奈过
曾经流着泪舍不得
曾经拥有过 曾经失去过
曾经艰难地选择
多少甜蜜和苦涩
变成多少悲欢离合
曾经失眠过 曾经心酸过
曾经为了你魂不守舍
曾经年青过 曾经冲动过
曾经为了你喝醉过
魂断梦牵的岁月
留在回忆里永不褪色
电视剧《孽债》分集剧情介绍:
第3、4集
梁曼诚正愁没办法安置儿子,青工小黑皮提出可以帮忙,让思凡到他家去暂住几天。永辉的父亲吴观潮将儿子带到一家小招待所住下,只字不提回家的事,当永辉提出要见母亲杨绍荃时,吴观潮沉默了。天华母亲俞乐吟拒绝见天华,在热心老汉卢品山的帮助下,俞乐吟终于出面认子,天华也在外婆家住下了。
第5、6集
沈若尘来到哥哥家,见美霞在那儿备受歧视,便与嫂嫂大吵一架,并将美霞带回自己家中。美霞拿出母亲遗物,沈若尘睹物思人,父女俩抱头痛哭。梁曼诚在接妻子凌杉杉下班的路上,道出了思凡来到的消息。在娘家的梅云清遇上了从前的追求者李爽,李爽说他日子过得挺惨。
第7、8集
百无聊赖的盛天华成天在外面闲逛,还向烟贩子兜售他的特制“云烟”。美霞进入沈家后,小霸王似的弟弟炀炀蛮不讲理,使沈若尘忧心不已。卢晓峰见不到父亲闷闷不乐,卢品山便让儿子卢加琪带晓峰去逛西郊公园,加琪的女友无意中说漏了嘴,让卢晓峰知道了父亲坐牢的实情。为了救卢正琪早日出狱,卢托搞法律杂志的沈若尘帮忙。
第9、10集
俞乐吟的丈夫马超俊把天华堵在家里,但他居然答应让天华住下,条件是俞乐吟今后不准干涉他和其他女人的事。天华认了个姐姐马玉敏,马玉敏是个不良女生,让天华帮她教训了三个小流氓。沈若尘搞清了卢正琪“强奸案”的缘由,卢晓峰发誓要救父亲。五个孩子聚在黄浦江边,上海的家不像他们想像的那样,他们是一群“多出来的人”。
第11、12集
永辉又一次看到母亲和情人幽会,他奔回了招待所。只有天华无忧无虑,跟着姐姐马玉敏到处玩乐。思凡的妹妹云云因为这个不明不白的哥哥而被同学耻笑,杉杉不堪忍受,要梁曼诚劝儿子回云南。梅云清所在工厂濒临倒闭,厂里要求主管销售的梅云清去外贸公司拉关系,梅云清只好请李爽吃饭。梅云清喝多了,倒出了生活的苦水。
第13、14集
炀炀与美霞争执起来,他拿起铅笔刀向姐姐划去,顿时鲜血直流。美霞在痛苦和愤恨中出走,雨越下越大,美霞浑身湿透,如风中飘零的叶子。沈若尘回家不见女儿,疯了般地出去寻找。美霞找到思凡,两人一起离家出走。永辉约亲生父母到招待所来,他已经买了回云南的火车票,他控诉了父母的虚伪,吴观潮和杨绍荃无地自容。
第15、16集
思凡在追车时从车上摔下成重伤,医生说可能会终生残废。卢玉琪与沈若尘在医院陪夜,卢玉琪很喜欢美霞,对若尘说她有收养美霞的意愿。俞乐吟从里弄工厂骑黄鱼车的屠英德那里得到了温暖。杨绍荃与摄影师屈显亮关系暧昧,却忽然发现他另有未婚妻,杨绍荃揭穿他,反而被屈痛打。正巧永辉来同母亲道别,为救母亲永辉被打得鼻青脸肿。
第17、18集
卢晓峰以《英俊少年》里的海因切为榜样,到处进行法律咨询,想救父亲出狱,他跑到雅妮的发廊,要求雅妮承认是诬告,被雅妮拒绝。卢晓峰在父亲旧书里找到雅妮当年写给父亲的情书,可以作为证据。永辉与母亲感情融洽,他又去找屈显亮算账。马玉敏喜欢上了天华,还和天华一起看黄色录像,被俞乐吟发现。
第19、20集
杨绍荃告诉吴观潮,她准备将永辉留在身边。在晓峰一家的努力下,卢正琪终于平反出狱了。卢正琪准备回西双版纳去,和晓峰的母亲团聚,晓峰心花怒放。永辉的养父母来到上海接永辉,永辉表示要回云南去,杨绍荃晕倒。天华、玉敏诈骗、抢钱事发,一辆警车将两人带走了,俞乐吟精神彻底崩溃了。火车站,除天华外,四个孩子都将返回云南…
《孽债》精彩剧照:
《孽债》主题曲词曲唱:李春波
《孽债》主题曲《谁能告诉我》
词曲:李春波
演唱:李春波
曾经深爱过 曾经无奈过
曾经流着泪 舍不得
曾经拥有过 曾经失去过
曾经艰难地选择
多少甜蜜和苦涩
变成多少悲欢离合
曾经兴奋过 曾经失眠过
曾经为了你 魂不守舍
曾经年轻过 曾经冲动过
曾经为了你 喝醉过
魂断梦牵的岁月
留在回忆里永不褪色
谁能告诉我
什么是对 什么是错
谁能 谁能告诉我
什么是什么
什么是什么 什么
关于本歌词:李春波写的这首主题歌,叶辛改了一个字“上海那么大,竟没有我的家……”他把“竟”改成了“有”。事实上,上海这座城市以它宽广温暖的胸怀,接收了数十万知青子女的归来。
《孽债》片尾曲《哪里有我的家》(又名《美丽的西双版纳》)
词曲:李春波
演唱:郑莉,杨柳
(男)美丽的西双版纳
留不住我的爸爸
上海那么大
有没有我的家
爸爸一个家
妈妈一个家
剩下我自己好像是多余的
(女)美丽的西双版纳
留不住我的爸爸
上海那么大
有没有我的家
爸爸一个家
妈妈一个家
剩下我自己好像是多余的
爸爸呀 妈妈呀
能不能告诉我
这到底是为什么
music
(合)美丽的西双版纳
留不住我对爸爸
上海那么大
有没有我的家
爸爸一个家
妈妈一个家
剩下我自己好像是多余的
爸爸呀 妈妈呀
能不能告诉我
这到底是为什么
爸爸呀 妈妈呀
能不能告诉我
这到底是为什么
《小芳》——《孽债》插曲
词曲:李春波
演唱:李春波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
长的好看又善良
一双美丽的大眼睛
辩子粗又长
在回城之前的那个晚上
你和我来到小河旁
从没有流过的泪水
随着小河淌
谢谢你给我的爱
今生今世我不忘怀
谢谢你给我地温柔
帮我渡过那个年代
多少次我回回头看看走过的路
衷心祝福你善良的姑娘
多少次我回回头看看走过的路
你站在小村旁